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钢琴是不是一件尽善尽美的乐器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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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所有人造乐器中，它最像机器。它简直就是一种机器，人用予操作的机器。其尊容谈不上优美，故此画家们少让它入画。然而人机结合，人机知遇．它忽地通灵！弹贝多芬，如哲人之深思雄辩：弹肖邦，如吟诗：弹德彪西，又如作画。这又哪是机器坦发出来的！它竟一身而兼有诗人、画人、哲人、鼓动家的功能。尼采、托尔斯泰、萨蒂、阿道尔诺们爱之，弹之，当然不是没原故的想想看吧，世无钢琴，我们也就没有莫扎特的二十几部钢琴协套曲了；也就没有贝多芬的三十二部奏呜曲了；没有肖邦的那些“钢琴诗”了；德彪西的“钢琴画”也就不可的而赏了。那人间将是何等的荒凉、寂寞！
历三百年而不衰的钢琴，是不是一件尽善尽美的乐器？
它不但有缺陷，而且是不小的缺陷。
哈洛德·鲍尔说它是”所有乐器中表现力最小的。弹出一音后，不可能再把这个音响以修饰、修改。只能对其长度作适当的控制。但也不可能无限度地延长。
这大概要算是对这乐器最苛剡无情的评价了。然而他却是一位钢琴演奏名手。半个多世纪之前，笔者为丰子恺复述的月光曲故事所谜．决心听个究竟。当时就从两张歌林老式唱片上听此曲。开了蒙，从此也一发而不可收拾地开始了乐迷生涯。那弹奏者正是鲍尔。直至如今还不免用他的演绎为尺度去听他人的处理。他是我不见面的启蒙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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